唐岩和他的陌陌: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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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岩又忍不住得瑟了一下。

2017年1月7日,北京的水立方外墙打出了“MOMO”的字样。陌陌直播在这里办了一场名为“陌陌直播惊喜夜”的盛典,汪涵主持,嘉宾除了李宇春、李冰冰、等明星,都是陌陌直播各区比赛的冠军主播。

唐岩同时在陌陌、微信朋友圈和微博上分享了一条动态:这雾霾,拍都拍不出(效果),钱白花了。他很久没有在微信朋友圈分享陌陌动态了,实际上他很早前就把朋友圈的所有陌陌动态都删掉了。

为什么不得瑟呢?

在众多直播平台还需要靠烧钱度日的时候,陌陌的直播已经赚钱了,“赚很多钱”。何况,陌陌做视频最早是他提出来的,而且他提出来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不同意。

创业就是这个样子,各种挫折和各种惊喜。

“从创业第一天开始,我就觉得,没有任何事情是不能够竞争的。”唐岩说,创业拼无非是拼优势,拼聪明才智,拼深谋远虑,最后就拼个命,拼运气。唐岩原本就爱打牌,他知道,创业如牌局,只要能活下来永远都有翻身的机会。

但这场牌局又那么残酷。它旷日持久地进行着,没有最终的赢家,只有输家不断退场。“王兴说九死一生。我觉得是向死而生。”陌陌COO王力感慨,没有一个企业是存在一千年的,倒是一些家庭小作坊活的更久。

要想一直在牌桌上,需要策略:牌差的时候要克制稳健,牌好则要抓住机会大胆下注。

“其实,我们做对的事情没有太多,最对的是大方向。”唐岩对《财经天下》周刊说。陌陌创业五年多,小错误犯了不少,比如,陌陌吧撤早了。但是大方向上没有犯致命错误。

“我们做企业家的,到现在陌陌的这个地步,一般不太看这些特别旁枝末节的东西,你也总结不出任何的经验。”唐岩认为,非要从小问题上去总结经验,是非常容易误导人的。哪怕决策的方向和逻辑都是对的,但在未来实现的过程里,还是有太多的不确定性因素,比如运营,比如投入的资源。

是的。在采访中,唐岩称自己为“企业家”了。

主播唐岩

现在,唐岩是陌陌直播里著名的主播了,等级20,粉丝32700多个,收到了总共约30万元的打赏。按照陌陌直播的六四开的分成规则,他大概可以从账户中提取十几万元。但是他都没动。

他送出的打赏更多。按照陌陌COO王力的说法,上百万元是有的。2015年9月,陌陌现场上线,每当有喜欢的歌手表演的时候,唐岩就会送出邮轮和火箭,一个火箭18888陌陌币,价值近2000块。“他对公司的事都很上心。”他的同事说。

大约一年前,哈你直播开始测试,唐岩玩起了直播。下班跟朋友吃饭端着个手机,打牌都端着个手机,半夜回家煮面条也端着个手机。对着手机东拉西扯,谈书、电影、各种趣事,让观众随便点歌。他不拒绝这些没有见过面的网友。

直播丰富了唐岩的生活。“它是一个比较好的跟陌生人交流的手段,而且我本来又不喜欢跟熟人聊天。”唐岩对《财经天下》周刊说。

“这可能是到目前为止最大的一个乐趣。”王力说。晚上回到家,王力一样,抱着手机玩陌陌直播,在上面跟各种各样的人聊天。

一开始,唐岩直播也没有几个人看,他一个人对着手机念念叨叨,过了12点,就只剩下四五个好友了。有次直播的时候他抽了根烟,刚点上,就被调皮的好友给故意举报,被停播了。即使是陌陌的CEO,也没有特权。

好友要给他拉粉丝,唐岩说不想让人太多的人知道他就是陌陌的老板。但时间长了,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了,粉丝就涨了起来。

陌陌的投资人,经纬中国合伙人万浩基和唐岩关系不错,也尝试着直播,但每次几分钟就关了,觉得有点别扭,但唐岩很自然。

而在陌陌,直播也成了最受欢迎的功能。几乎每个员工都开了自己的直播,有时候唐岩碰到了也会不吝啬地给自己的员工们送礼物。

直播还给陌陌创造了最大的营收。2016年三季度财报显示,直播为陌陌带来1.086亿美元的营收,占陌陌总营收的69.17%,而二季度的时候,直播的营收占比还仅为30.65%。

在众多直播平台仍在烧钱度日的环境下,陌陌却能够迅速盈利。唐岩认为,这跟陌陌的生态是分不开的。“不光是陌陌现场和哈你直播平台,甚至直播跟平台用户都是密不可分的。”唐岩说,虽然会表扬陌陌直播部门,但他们也不会忘记,至少目前而言,直播是没有办法脱离陌陌平台的。

“直播这个东西再早一点儿搞就好了。”王力说,那样现在就更有竞争优势了。

但2015年,唐岩提出要做视频的时候,却是被全体高管反对的。

唐岩第一次在高管会上提了自己想要做视频内容的想法,当场没有一个人支持。时任陌陌运营副总裁的郑毅甚至认认真真做了一个财务分析,表明做陌陌现场在财务上肯定是亏损的。

上市后,很多决策都不得不考虑对财务报表的影响。虽然人们都口口声声不在乎自己公司的股价,但压力却不会因此而减少。

郑毅还把分析结果群发给了所有的高管,这“好像挑战了他的权威”。唐岩喜欢电影《教父》,看过多次也不厌烦。他在陌陌多多少少扮演着“教父”的角色,虽然在具体得管理上很放权,但在方向性的问题上有一点“专权”。

“专权这个事,其实我是有比较大的一个反思的。”唐岩说。他知道自己个性有强硬的一面,只要想清楚了一件事,就一定要去尝试。“就是碰南墙,你得让我撞到上面我才认。”

但专权带来的结果不一定是坏的,就直播业务是眼前活生生的例子。

2015年7月6日,《我是歌手》栏目音乐总监梁翘柏正式入职陌陌,担任陌陌现场首席内容官,视频产品陌陌现场正式上线,主打歌手现场表演。音乐人梁欢知道后感慨,“这么多音乐App没做的事,让一个社交App抢着做了。”

到5亿美元就卖掉?

按说,每天早上从床上醒来,王力应该很高兴:我是一个上市公司高管,身家也有。

但不是。王力每天醒来,就觉得这个日子太难过了。尤其是上市之后,“外界还是希望你是高度增长的,我怎么可能永远保持高度增长呢?”所以,永远需要寻找新的机会,新的市场,永远要去关注这些东西。

创业后,焦虑感如影随形,没有一天彻底摆脱过。陌陌创立的前一两年里,因为负责运营,每天都要看当天的运营数据,而这个数据只能夜里12点后更新,王力开始熬夜。

用户数逐渐上来了,不用看运营数据的时候,陌陌又开始商业化。王力还是要等着夜里12点后看数据,数收了多少钱,赚了多少钱,亏了多少钱。慢慢的,王力养成了习惯,到了3点都很难入睡。

焦虑成了一种习惯,与业务的表现关系并不大。“哪怕你业务蒸蒸日上,也非常焦虑。”王力说。虽然,现在唐岩声称自己“心态一直平和”,但是王力觉得,唐岩比谁承受的焦虑感都大。

最快乐的日子已经远去了。那是创业的头一年,他们在一栋别墅里租了个办公室,有几个人,忙完了工作就一起吃饭,唱歌,打牌。

王力说自己对人生是没有规划的,基本上是被推着走。毕业后,被学校推去了西部支教,又被同学推去了一家日本企业,随后被罗永浩拉去了牛博网创业。现在是被唐岩推着走。

2010年上半年,唐岩找到王力,问他什么时候再创业。

“为什么再创业?我不太想,我还是在网易做几年混个主编再说。”28岁的王力说。因为写博客,王力认识了搞牛博网的罗永浩,跟着罗永浩一起干了两年,天天看着罗永浩焦虑。他觉得,创业太苦了,不想干。

“当什么主编,你来我给你看一个东西。”唐岩给王力看陌陌的产品模型。陌陌还没上线,只有一个初步的方案。王力觉得这个APP挺神奇的,怎么还能显示距离,你们是怎么做到的,你们的科技很牛逼啊。

当时王力还没有iPhone,一直用诺基亚E71。虽然市面上的LBS(基于地理位置)的应用已经很多了,比如街旁网,但他压根没见过。后来王力想,自己当时但凡稍微懂一点儿,就不会加入陌陌了。

“根本就没指望着这个公司能怎么着。”王力说。2011年的创业氛围不像现在这么火热,大家不是奔着发财的梦想来的。王力还跟唐岩讨论过钱的事,他估计这个公司两年就黄了,你先给我点钱,给我发工资就行了,别的我也不要求。公司黄了谈什么条件也没用,要是但凡做出了一点成绩,那就赚到了。

除了唐岩,大家都是网易的基层员工,对钱也没什么概念。大家就觉得,能搞个估值5亿美元的公司,就“很牛逼了”。王力经常跟唐岩聊天,说做到5亿美元的时候就挺棒。

2012年11月,陌陌完成了B轮融资,经纬中国和紫辉创投领投,估值5亿美元。

“要不要卖了?差不多了,5亿美金不错。”王力和唐岩闲聊。结果是再做一做,毕竟陌陌才做了2年。创业很焦虑但好像也很有趣。

到了2014年4月D轮,陌陌估值到了20亿美元,12月IPO的时候估值超过了30亿美元。“没什么理想,反正一步一步走,到现在也一样。”王力说。

陌陌在运营上是一步一步的,没有出过一个什么规划这个东西,顶多讲明天的事,讲下周的。要问明年的事,王力就讲不清楚了。被问烦了,就丢一个财务报表给你。“唯一不变的是变化,根本说不清楚互联网是怎么变化。很多互联网公司开会讲十年战略,我觉得不可理解,鬼知道十年后怎么样。”

陌陌技术副总裁王春来差不多的想法。2011年,王春来加入陌陌,做技术。整个技术部门就三个人,他和前陌陌CTO李志威,以及另一个哥们。那哥们学过一点编程,但学历不高,当时他感觉没法在北京发展了,都准备买火车票回老家了。

一开始,服务器经常挂掉,三个人天天加班。王春来到公司第一天,唐岩就跟他说:通讯服务器这个东西,可能在腾讯那边就有50个人开发,但你现在来陌陌,就那么一两个人,这个任务还是蛮艰巨的。

听到唐岩那么说,王春来觉得蛮刺激的。他之前创过业,也在IBM、网易等公司工作过,对IT技术有很多思考,但一直没实践过。心里跃跃欲试,当时Twitter挺火的,他就经常想象自己是Twitter的架构师,该怎么去设计系统。

陌陌的风格就是这样的,先把当前应有的东西做出来,然后再去考虑之后怎么样去转变。王力说,就是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了。

扑克与管理术

“这个(时刻)不行,带个框干嘛?不要框。”唐岩冲着王力嚷。

王力负责陌陌7.0的改版,增加了功能“时刻”——可以录制10秒钟视频,可以选择观看对象范围,评论,打赏。王力的理解是,这是一个视频信息,跟发文字、图片是一样的。如果是信息,就需要回复。所以一开始,做出来的产品是带着一个回复框的。

唐岩觉得这不行,嚷了一通,改了。因为摄像头默认前置还是后置,两个人又吵了一通。

唐岩和王力都不是温和的人,经常因为对产品意见不一致,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声音提高了8个分贝。“都习惯了,感觉不嚷嚷不能表达自己的意见,不能解决问题。”王力说。

加入陌陌前,王力就知道唐岩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说话比较直接,喜欢大声嚷嚷。第一次见唐岩是2008年,在网易,王力是编辑,唐岩是主编。唐岩没有方三文那么儒雅,怎么看也不像个主编,穿个破牛仔裤。

当时来了新员工,唐岩就问,会不会打德州?不会教你。唐岩教会了每一个下属打德州,也赢了每一个人的钱。王力和唐岩经常打牌,打着打着就嚷嚷起来:你这个骗子,你出什么牌呢?

王力认为,就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脾气,唐岩才找他一起创业。知道互相的缺点和底线,沟通成本低。但王春来用了挺长的时间,才慢慢适应了唐岩的讲话方式——原来他说,我是不是换个人干结果会更好,只是要激励你,不是赶你走。

王春来刚加入陌陌,把自己辛辛苦苦做好的产品拿给唐岩看,换来劈头盖脸的一顿骂,你做的这是个什么玩意?王春来一开始不能接受。

跟唐岩打牌打多了,发现在牌桌上的唐岩也是这样的。“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很直接,但没有恶意。”王春来第一次打德州,是在顺义度假村。公司的几个高管在开完半年会,晚上没事儿干,唐岩就张罗着组局。

浅石创投的联合创始人郑毅第一次和唐岩打牌是在机场。三个人在贵宾室里斗地主等飞机,结果误了机。干脆斗了一夜,坐了第二天最早的航班。

2012年,郑毅23岁,刚毕业就被张颖招到经纬做投资,做了大半年觉得不适合,应该先去公司锻炼一下。郑毅有很多选择,经纬投资的每一家公司都缺人。

他跟唐岩聊了20分钟,感觉唐岩一直在挑战自己。“你一个投资人怎么融入创业公司的环境?”“你来了能干什么?”不过,郑毅还挺想去陌陌的,觉得参与一件挑战巨头腾讯的事儿会很刺激。

两个月后,唐岩接纳了郑毅。唐岩也没说让他做什么,也没人知道他能干什么,他就自己琢磨,先做了类似客服的工作,后来又去做产品运营。

陌陌在成都有个客服中心,当时人不多,一二十个人。郑毅第一次去,唐岩陪着。“他是怕成都的员工觉得我太年轻,他一起去,就是帮我树立威信了。”

唐岩要庆幸自己没有拒绝郑毅。陌陌快速发展,一年多后,IPO提上了日程,整个公司,只有郑毅之前在经纬做过投资分析,有些财务概念。因此,郑毅天天和一帮投行对数据。

在具体管理上,唐岩很放权。“要是王力招了一个人,我说不行,他说行,那这个人到底行不行,王力以后还怎么管理呢?”唐岩说,具体业务既然都交个各个兄弟们去做了,他就都不插手了,只看结果。

“他不是一个说话不靠谱的人,唐岩做事其实很会把握分寸。”王春来说,即使唐岩因为工作批评员工,但也能让人感觉到他在一些地方上的信任。“越在大事上,越会信任你。”

2014年,机房网络熔断,陌陌宕机整整三个小时。唐岩一句批评的话都没有,只是让技术部门努力想解决办法。“反而在那种时候,他不会那么劈头盖脸去骂,给你更多的鼓励和信任。”王春来说,在处理安全事故或者故障事故的时候,唐岩会完全听取技术部的意见。

唐岩在大事故上的态度就是该惩罚就惩罚,该追责就追责。反而在小事上,喜欢骂骂咧咧。唐岩在陌陌上看直播,看着看着就对王春来喊:这个音质怎么这么差,怎么又卡了,怎么这么多问题,你们用心做了吗?

唐岩也知道自己的脾气刚烈。一次在高管会上,他突然自我检讨,表示希望的团队是真正干事的人,是怎么骂都不会离职的人。搞得大家有点儿不习惯。

唐岩的微博头像是是《教父1》里黑帮大佬的长子桑尼•柯里昂中枪的那个画面。桑尼鲁莽冲动,但是重家庭、讲义气,因为要帮他的妹妹出气,而在收费站被人射杀。

郑毅觉得,唐岩多少带了些《教父》的色彩。他提到,因为没有创业经验,唐岩在邀请早期的创业合伙人时口头给出了很高的股份,按照惯例,公司都会在IPO前对这些股份进行稀释。但是唐岩都一一兑现了,“当时说的是多少,就是多少。”

做对与做错

唐岩一直是陌陌的重度用户。2013年,陌陌推出群功能后,他就建了一个自己的群,起名“恶人谷”。

他在群公告里写着:头像里有方向盘和大腿照的请绕行;满身正能量,天天喝鸡汤的请靠边。群里有50多个成员,主要是在读的大学生,也是陌陌游戏的用户,大部分人在一次游戏公会的线下活动上见过面。

“恶人谷”很活跃。唐岩跟这群年轻人也什么都扯,还组织一起打部落游戏。也有一些时候,他像个客服,群里的成员向他报告哪个账号骚扰自己了,或者哪个账号看起来涉黄了。

这个时候的陌陌更像一个广场,形形色色的人都有。唐岩每天晚上看群,刷周围人的动态,慢慢的,他觉得越来越无聊,在群里说话的次数也越来越少。

“没什么意思,还是想看东西。”唐岩意识到,视频应该是一个方向,因为视频的信息量最大。

那段时间,他经常看《我是歌手》,喜欢林志炫和李健。如果陌陌做一个低配版的《我是歌手》呢?他希望陌陌能做的有逼格。

没有人支持,他还是做了陌陌现场。陌陌现场做了大半年,2016年4月1日,陌陌直播(哈你直播)正式上线,走全民直播路线。陌陌最终还是做了全民直播。郑毅觉得,这是唐岩一定程度上向现实的妥协。

“你要非说我理想败给了现实也可以。但理想和现实西,肯定不是一个黑白分明的东西。”唐岩觉得,即使承认自己的心路历程是一个不断向现实妥协的过程,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人成熟的过程,本来就是一个不断妥协的过程。”

总之,结果就是视频获得了所有人的认可。王力也认同,从视频发展的路径上来看,先做陌陌现场,再做直播,也是符合逻辑的。

“一个正常的渠道就是这样的,先做陌陌现场,做官方生产的内容,可以把控品质。”唐岩说。但是官方生产内容的核心问题是没办法扩大生产,靠打赏模式,又没有办法涵盖成本。

唐岩承认,陌陌的直播确实有一个转变,而且转变后效果反而是更好了。从2015年9月到12月,陌陌现场是不赚钱的。但现在,陌陌现场已经盈利了。

不行就变呗,是唐岩的策略。陌陌也一直在变化,尝试一些功能,又撤掉一些功能。

“我们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把我们原来能够抵挡住的诱惑,现在全部又重新犯了一遍错误?”唐岩有时候也琢磨,陌陌一开始力求简单,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越做越重,功能愈来越多。

事实上,随着用户量级越来越大,原有功能已经无法满足用户的需求,只能不断的进行产品功能的叠加。

但不论怎么变,陌陌仍带有明显的唐岩色彩。很多功能都是他先提出来的,比如直播,群组,陌陌吧。有一些很成功,也有一些失败了。遗憾的事情也有,比如陌陌吧撤早了。

陌陌群,被陌陌内部公认为陌陌最成功的一个功能。2013年,群功能上线后,陌陌的活跃度大幅增加。做的不太好的产品,是聊天室,一开始寄予很高的期望,但是后来发现,聊天室不太符合现代人的需求。

王力2000年读大学,唐岩2002年来到北京,都是中国的第一代网民,也是聊天室的早期用户。抱着对PC时代聊天室的深厚感情,想在手机上复制一个出来。来自天南海北的人,在一个虚拟房间里扯天扯地,想一想多嗨。但是,当具体执行时,他们发现,人们需求已经变了,即使是聊天这种事情,人们还是会不断的追求效率。今天所有的互联网产品,都是为了提升效率的。

对游戏的判断也有失误。在商业化道路上上,唐岩一开始想做游戏分发,但一年前他意识到,这不是一个好生意,只会越做越差。因为,所有游戏分发平台的赚钱能力都在下降。

不过,陌陌内部很少搞“复盘”。不搞这些形式上的东西,王力说,发现哪里不对了,当时就指出来。创业不是搞不通了再开始复盘,那时候就晚了。

当用户越来愈多,需求也越来越广,市场越来越复杂,陌陌仅靠唐岩个人的直觉还能够满足所有的需求吗?

“我比较相信唐岩对产品的判断。”王力说,陌陌和陌陌直播之所以诞生,就是基于他的一个想法。可以把陌陌理解为唐岩主导,集体决策。因为产品到后期,还是需要大家讨论,尽量减少个人决策带来的风险。

陌陌的投资人张颖跟腾讯的几个创始人聊天,结论是:一个伟大的社交公司,其实就靠一个人,就是靠创始人。“陌陌的这个特点更加鲜明,就靠唐岩。那就看他了,反正再怎么样,他已经帮我们赚了很多钱了。”

熬过去就是白云蓝天

2014年巴西世界杯,唐岩挺兴奋,还叫了朋友家里看球。7月14日,德国和阿根廷决赛,他赌阿根廷赢,鼓动周围的人买阿根廷。你买阿根廷,输了我赔你。

阿根廷输给了德国。唐岩特别失落。

当时的陌陌也开始进入低潮时期。在经过大规模的快速爆发后,用户增长缓慢,推出的几个功能又都乏善可陈。

夜里11点,唐岩在群里发了张自拍,然后就开着车一路南下,从北京一直开到了浙江莫干山。张颖在上海,就来莫干山找他。也没怎么聊,就把IPO提上了日程。

张颖认为,上市能让陌陌在营收、利润、用户增长进入平衡阶段后,可以在版本的迭代上更加大胆。

“不过,你也会有走不动的时候。”他说,当业务走不动,产品上面走不动,就会想,是不是要做点什么,下个版本要做点什么。其实很可能什么都不用做。

整个2015年,唐岩和他的陌陌都很难熬。外部,移动互联网红利在消失。内部,一个产品到了四年的时间,开始有一些老化,却又找不到更新的突破口。

直播大潮来了,扭转了这个局势。

“我认为很多事情都是一步一步,它要找到一个风口,一个新的时机,看能不能抓住。”王春来说。陌陌之前总想憋个大招,搞个新东西出来,能横空出世。其实,基本上不可能。

即便做出一个新东西,用户一时也很难接受一个新的模式,需要一步步心智的培养,就像iPhone也是在三四代后才火起来的。“真的是走一步看一步,陌陌还算是一个在产品上面依赖创新的吧。但创新,也不一定时在形式上完全有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王春来说。

两年里,陌陌的员工也没怎么增加。王春来负责的技术部门,从2015年到2016年,大概增长了 50个人。“人不能扩编。”做什么没想清楚的时候,就只能让每一个工程师具备更多的能力。

“陌陌也有低潮,但熬过去就是白云蓝天。”经纬合伙人万浩基说,创业就是各种惊喜,能活下来永远都有翻身的机会。

无论如何,唐岩显然已经取得了世俗定义上的成功。

曾经,为了发展陌陌的海外事业,妻子带着孩子长期居住在美国。那时候他会想,自己这么辛苦是为了什么呢?他经常失眠,一宿一宿的抽烟、看电影、看书。看到一本名为《大路》的书,想起自己以前在长沙工地上的日子,虽然还没有加入互联网创业的大潮,但QQ上却有很多朋友。

现实残酷,又公平。美国业务不那么顺利,但妻子和孩子又回到了自己的身边。

可能,唐岩从没有像今天这样平和。

有一晚,他直播哄孩子睡觉。他用少有的,轻柔缓和的声音给儿子讲睡前故事:从前有一个擎天柱呀,他跑呀,跑呀……结果,儿子隔一会儿就睁开眼睛问他:爸爸,爸爸,那个擎天柱跑哪去了?他整整直播了4个小时,儿子才睡着。

他感慨说,哄孩子睡觉,真是一门技术活。

对话:理想和现实不是一个黑白分明的东西

理想和现实不是一个黑白分明的东西,人成熟的过程本来就是一个不断妥协的过程

Q:你最早提的是做逼格更高的陌陌现场,但最后做了更容易赚钱的秀场。算是理想败给了金钱、现实吗?

唐岩:没有啊。

我觉得,理想和现实不是一个黑白分明的东西,肯定不是一个黑白分明的东西。即便是一个黑白分明的东西,如果你认为我的心路历程是一个这样的东西,哪怕我承认,我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人成熟的过程本来就是一个不断妥协的过程。

但是其实,一个正常的一个渠道就是这样的,先做陌陌现场,希望做官方生产的内容,官方生产的内容,肯定从内容的可控性,从内容的品质方面是更容易把控的,但是它核心的问题就是没办法扩大。

你靠打赏模式的话,哪怕房间里面有5万人、10万人,最终打赏的中心还是会集中在前面的10个人或者15个人里面,你是没有办法涵盖成本的。不行的话就变呗。所有人做企业的话,我里面做的任何事情不可能是完美的。

陌陌直播确实有一个转变,而且转变之后其实效果反而更好了。举个简单的例子,陌陌现场原来是不赚钱的,甚至2015年9月到12月一直是略亏的。但现在,如果我们仅看陌陌现场的话,它都是赚钱的,而且赚很多钱。最终我们做的其实是整个一个生态而已,生态你做起来了,单拎哪一块看的话就不那么客观了。

其实,在整个平台里面,直播跟平台用户其实都是密不可分的。可能某个季度我们会说直播的部门这个季度做的成绩漂亮,但是我们从来都不会忘记,至少目前而言它是没有办法脱离平台,它是一个整个的生态做的。所以,我觉得,如果放到一个你稍微提高一个维度来看这个事情的话,其实它不是一个简单的黑和白的关系,是一个整体的一个东西,很难把它割裂来看。

Q:以后会尝试其他商业模式吗?

唐岩:现在是打赏,但是未来我觉得商业模式还是有蛮多种可能的。

我觉得最快的一种可能性应该是广告。每天有好几百万人在看这个,贡献了这么长的时间,而且他的注意力是高度集中的,甚至比我们看一些影视节目还要集中,它必然是有很高的广告价值在里面的。

但是说句实在话,未来可能或者什么的,特别是商业模式这种变化,我觉得不着急。你看它到底会怎么变,然后我们顺应这个事情就行,商业模式永远都不是业务的所有核心。

Q:记得你之前也说过,你说做这件事情只要有用户就不着急。你在这五年之中有着急的时候吗?

唐岩:我心态还好,神经始终是比较大条的。但是你说完全不着急,那肯定是,无非是个程度而已。我觉得我们还没有特别着急的时候,我这人本来神经是比较大条的。

Q:相对来说焦虑的时候是什么?

唐岩:相对来说的话,如果你指公司,那肯定,比如公司有些瓶颈没有突破,或者说这产品你觉得不满意,就是一些公司常见的,你觉得不好的时候,会产生一些焦虑嘛。这个没有什么。

Q:这五年哪些时候它可能不太好,没有达到预期?

唐岩:我自己的整体的感觉,这五年的时间,我们公司已经算是非常非常顺利的公司了。平心而论,你放在行业里来看的话,你非要在这个里面找这个哪个不好或者干什么的,去年可能会在整个五年里面相对来说的话会难熬一点。但是整体上来说我觉得也还好,而且我也没有为这个事情感到特别的焦虑。

Q:去年相对难熬,是因为什么样的原因?

唐岩:既有外部也有内部原因。外部原因,就是说整个移动互联网红利消失了,原来新用户每天都是在以万计的东西在增加,因为智能机出货量这么大,到去年的话其实慢慢的红利消失了。内部的原因的话,产品到了一个四年多的时间,开始有一些老化,然后你又没有这种比较大的更新或者说其他的突破口。

Q:陌陌一开始更多的可能是您个人的想法。但现在用户增多,市场变化后。你会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够用吗?

唐岩:这个问题我很难回答。任何一个产品或者干什么都会有这个问题。你每天去想着它怎么变或者什么的,无非是你提出来一个大的战略或者在这个里面有的时候是需要做减法,有时候需要做运营,无非就是这么一个事情。而且它会在它原来的那个构思里面,会遇到它的一个瓶颈,一定会。

没有那么非黑即白的事情,很难说谁主导或者干什么,以前都是谁,不是这样,其实都不是这样的。

Q:作为一个普通用户,你觉得在陌陌上直播,它丰富了你的生活,缓解了之前一直说的“寂寞”了吗?

唐岩:丰富。它是一个比较好的跟陌生人去沟通和交流的一个非常好的一个手段的,而且我本人本来就不喜欢跟熟人聊。

也会缓解(孤独感),因为毕竟是在做互动和沟通。

我觉得所有的尝试都是正确的决定

Q:在过去五年中,陌陌做了很多尝试,比如陌陌商城。哪些尝试是正确的决定?

唐岩:我其实是不太同意我们正儿八经做过电商的。陌陌商城其实不是商城,是说我要送人给东西的时候,我这里有东西可以送而已,它核心是社交来的。但是我们确实觉得做得是不好,而且对于有些东西我们想象的可能过于理想化了。

我觉得所有的尝试都是正确的决定。你怎么能够确保你放100枪,枪枪都能打中靶子呢?这是不可能的,它一定是有概率问题的。

Q:具体来说陌陌五年中,做对了哪些事情,做错了哪些事情?

唐岩:我觉得,我们做对的事情其实没有太多,大方向是对的,这是我们做的最对的一个事情,其他的都不重要。我们小错误也犯了不少,但是我们大方向没有犯致命的错误。

你要非得说哪个版本哪个功能,比如陌陌贴吧是不是撤早了,那真的是。我们做企业家的到这个地步的话,一般不太看这些特别旁枝末节的东西,你也总结不出任何的经验。而且你非要从这种小问题上去总结经验的话,是非常容易误导人的。比如说那个功能做错了,是不是有什么原因或者什么的,有时候没有那么多原因。你反正总要做决策的,你在决策里面有30%是正确的就了不得了,因为你很多东西都是要对未来做预判。

未来的实现里面,哪怕你方向是对的,你这个决定,当时的逻辑是对的,但是未来还有很多的因素是不确定的,比如你运营上是不是出了问题,人有没有选对,投入的资源是不是够,甚至还有一些市场的变化,一些你原来可能没有了解到的一些因素,都会对这个事情造成障碍。所以,你要说做决定的哪些东西是错的,我真的都不太认为哪些是错的。而且怎么说呢,有些因素你是没有办法复盘的。

比如,这个你可能现在还认为是因为当时投入的力量不够,导致失败了。但你其实并没有百分之百的确定性你是认为真的多投入就会赢,不知道。没有办法去复盘了,你只是这么认为而已。是不是我上次投了一千万美金没做好,我投五千万就做好了?也是不知道,你只是这么去预判。所以我觉得要,这个东西其实总去想哪些是对的,哪些是错的,其实意义不太大。我本人跟我的团队很少做这样的事。

Q:两年前你说过会做大数据挖掘这块,刚刚说不做大数据,不做人工智能,是因为你发现这个其实很难?

唐岩:有一部分吧,但是可能又完全是一个事儿。我对人工智能一直是不感冒,从头到尾不感冒,至少现阶段不感冒。

我就真的很诚心的请教一个问题,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大数据?多大叫大?因为数据,每个公司都有数据分析师的,每个公司都有数据的,那到底什么叫,我不知道你们知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什么叫大数据?

Q:那数据分析师在我们这边的作用重要吗?

唐岩:很重要,数据工程师是最贵的。数据工程师比较不太好招,是最贵的。

数据分析,数据采集、数据分析。提供给运营,产品这些指导意见。每个公司都会有吧。几乎每个功能都需要去得到他们数据的配合和验证的。但是发起方往往并不一定是从这边发起的。

Q:有什么功能发起了,但其实经过他们的测验之后最后放弃了?

唐岩:那还蛮多的。

很多小功能可能我们做了之后,觉得不是那么,倒不至于放弃了,可能说那边投入的资源就小了吗,一般来说都是这样,都是你发展好,我就配资源就配得多,发展不好,发展不好怎么得出来这个结论,其实所有的东西都是要靠数据的。我主要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大字怎么冒出来的,这个字是怎么个概念?因为数据肯定每个公司都有,我不知道到一个什么样的级别,或者到一个什么样的架构还是什么,就变成大数据了?

我焦虑也好,平和也好,幸福也好,这些东西都是比较私人的体验,你的判断是不作数的

Q:你对现在陌陌的体量满意吗?

唐岩:还好吧,我整体上心态是比较平和的。那我说满意吧,这一堆人又来说我,说啊,我们还买你股票呢,你这胸无大志乱七八糟的。我不满意吧,这就是骗大家,对吧。所以还好。但是你肯定还是要把公司做得更好一些嘛,无非就是这些。

Q:你说自己心态平和,但半夜不睡觉,这些都不算焦虑?

唐岩:失眠其实我更多的就是生物钟倒过去了,回不来。而且那段时间比较多的情况是,就一下看碟、看电影或者干什么。

我就焦虑也好,平和也好,幸福也好,这些东西都是比较私人的体验,你的判断是不作数的。但是,比如我公司做得好不好,我本人有没有取得成功,这个是我说了不算数的,是由你们,外界或者同行评价才算数的。但是一个人焦不焦虑,幸不幸福,那些是私人体验的,所以最好以我说的为准。

Q:你现在口头禅就是“不重要”,过去一个小时一直说这不重要,那不重要。那对公司来说,你觉得什么重要?

唐岩:可能还是大的决策会重要一点。

某些东西你要非把它拎出来去说一个东西,可能都能够说得非常头头是道。比如说有人会认为细节决定成败,你去看他这么说也完全都是对的,也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对于我来说的话,可能还是大的决策上是希望能够做得更对一点,比如方向要没有错。

比如我们前年意识到,对于我们公司来说可能最重要的一个事情是,你要尽快的做到一个开放式的社交平台,不能纯做功能性的东西。就是你打开陌陌,你就说我要找一个女孩子聊天,这个其实是一种功能性的诉求,这个功能性的诉求是不能够长时间维系这种东西的,不是能够的。

我们在前年意识到这个事情,觉得其实我们更像一个广场,一个公园或者一个大广场,各色人等都有。但是,你如果让他们抱有一个非常强的功能性目的来的话,一你是匹配不上的,所以他的失望或者挫折感就会越来越强。你只有把很多的摊贩,或者有很多主题的表演,有很多内容的消费性的东西在里面,这个才是一个用起来会更加舒适的一个平台或者一个产品。

所以去年或者前年,我觉得我能够那个晚上我自己刷的无聊了,我觉得这个没什么意思,我还是想看东西。我就能够意识到这个东西,然后我们有选择的是选择的视频,因为视频的信息量最大,我觉得这是一个方向性的东西。

这个如果当年定下来了,我觉得后面当然也会有一些细节决定成败的东西,但是如果那些东西我们做得不是特别差的话,我觉得迟早会到这一步的。但是如果你没有意识到,老是在想着这些功能性,怎么办啊这个人也不用了,这个人要把他换回来,要很快的找到一个女孩子聊天,这个如果更多的心思花在这儿的话,这个可能是无解的。所以我觉得这个是比较重要的,其他的东西没有那么的重要。相对来说重要的等级要小一点。

Q:所以做直播其实是灵光一现,无意中意识到的一件事情?

唐岩:很多人做研究的方式不一样,我不太做那种研究的,因为我跟你说过,我不用别人产品的。但是我每天想的时间是比较多的,肯定,也许,这些怎么说都行。

Q:现在在陌陌直播上每天会花多长时间?打赏多吗?

唐岩:不一定,每天应该平均小于半个小时。我好多天都不直播,有时候播的话大概个把小时。一共接受了可能30万的打赏。

Q:有没有想过,陌陌直播为什么比其他平台赚钱?

唐岩:我自己觉得,最大的一个原因是流量获取成本我们几乎是没有的。第二个原因,我自己感觉,也跟别人聊过,我们的直播里面的这个社区生态可能相对来说有一些优势。对大家的一些付费意愿,这些东西可能还是会有一些提升的作用。

Q:有竞争压力吗?

唐岩:从创业第一天开始,我就觉得,没有任何事情是不能够竞争的。

拼的到底是拼什么?大家宝要押在企业既有的一些优势上,以及后面就拼聪明才智,拼谁想的更深更远一点,想的更全面一点,谁时机更好一点。拼公司既有的一些优势,比如说我钱多一点,或者说我公司小一点但是我转头更快一点,做决策更快一点。最后就拼个命。

竞争对企业来说一定是个好事儿,不是坏事。那些没竞争的企业你看看,生命力多弱啊。但竞争永远不是一个核心的问题。一个正常的企业,只要不是一个禁入的一个行业,你基本上每时每刻都面临这个问题,所以应该坦然的去面对这个事儿。

如果你看直播的话,对于我们来说,提竞争我觉得可能要理清楚几个事情,第一个我不觉得直播这个事情是一个马太效应的事情。可能会有一个老大,但是可能老二、老三都还不错,类似于以前的门户网站的格局。但是它并不是一个没有门槛的事情,如果一个直播平台的社区氛围做不到的话,其实是很难存活的,商业模式很难成立的,这个其实关键的一个指标是留存率的问题。

对于一个像我们这样的直播,直播是我们平台里面的一个重要功能,所以说我们的竞争其实本质上是指的平台到底有没有竞争。比如微博有一直播,那我们的直播跟一直播到底有没有竞争?其实核心的是陌陌跟微博有没有竞争。如果陌陌和微博有竞争,那直播一定是竞争的,因为我们都是一个平台里面的一个功能而已,它并不是一个纯直播平台。在这种情况下,平台之间如果没有发生竞争的话,里面一个功能的竞争相对而言这个竞争的关系要小得多。

我的个性是比较强硬的一个个性,我想清楚一个事情的话,是一定要去做的

Q:与之前相比,你对陌陌的管理有变化吗?

唐岩:本质上应该没有,但现在可能会更放权一点。毕竟,现在处理的事情要更多一些了,所以会把一些事情排得更靠后一点。原来,我不光是定大方向,铺产品细节都还铺的比较多,现在可能会更加后撤一点。

Q:其实跟,公司内部也有人提到你有一些专权,不喜欢别人挑战你的权威,是这样的吗?

唐岩:你们媒体写稿子,总要希望做一个定性的一个结论,但实际上很多事情肯定都不是定性的。

一定程度上来说,我到底是摆设还是具体在做了工作,其实肯定是个程度上的事情。既没有完全是摆设,也不会说事事躬亲,也不可能做得到。所以它无非是一个你理解的程度的问题。

专权这个事情,其实我是有比较大的一个反思的。为什么?我个性是比较强硬的一个个性,我想清楚一个事情的话,我是一定要去做的,而且一定要去尝试的,一定要去,就是碰到南墙,但是你得让我撞到上面我才认。

所以这个方面我是有反思的。比如我们提出来“独立思考,不唯上”。独立思考,我觉得非常重要,但是不唯上其实也是在提醒自己,是不能够,尤其是在争论的时候,在提出不同意见,反对意见的时候,在民主决策的这个过程中的时候,是应该你独立思考的结论。如果是跟上级不吻合的话,是一定要提的。

这也会提醒我,民主决策的这个过程还是很重要的。比如我们要做一个什么事儿,稍微大一点的事儿的话,是一定要开高管会,在高管会上讨论决定的。意见交流一要足够的充分,二一个,怎么说?反正这一两年里面,我还没有遇到过所有人都反对,但是我一意孤行的事情。但是专权有的时候也不一定是个错的,比如要做视频这个事情的话,我当年说要做的话,是全体反对的。

所以在里面找更好的平衡吧,而且很多事情公司没有那么多的,还得一事一议的,还得具体看是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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